人在旅途之一二三：游大云蒙记

行真

    2017年12月3日，乘车来到费县大田庄乡，过牛岚中桥，右转，经尚庄、韩家，路已硬化，好走得很。初冬时节，山中诸树皆凋，唯近水处竹叶青青，景色可人。
    11点，过检查站，右转入山谷，很快登山。右边，一短而巨的石柱，一分为二，断痕整齐，横卧于岭。此当天力为之。未几，右前方，一岭耸起，岩石相叠相挨，而头皆向山，气冲霄汉。山岭上，到处是褐色的岩石，或如磨盘，或似断脚，或像蠢猪，或若静鱼，而不象形者，不可计数。越过山顶，茅草遍地，几可没人。纵目望去，枯树兀立。走进一看，有烧过的痕迹。多年前，这里曾经有大火漫过。悲悯之情，油然而生。这些树，如毁于天灾，情有可原；如毁于人祸，则着实可憎。山中行走，可不慎乎？低头看芦苇丛中，有松树的幼苗，心中又为之宽慰——多少年后，这里又是一片松林。他们是这里的主人，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。左转登山，翻过山头，走在岭上。过一垭口。望前面，一峰之上，一石裂而不分，像斫去四肢的怪物。前行，山岭高起，一石如蛙，似乎从岩石中跃然而出。岭上，有红果树。这是那种可以嫁接苹果的树，长在岭上，小小的红色的果实还在挂枝头，很是可爱。走近了，那蛙石在驴友眼里，又变为寿桃，立于岭上，可赏而不可尝。我们从山岭的右边穿过。山路淹没在连翘丛中。一山高起，奋而登之，上来，知此为颛臾峰。峰顶有巨石，我立于巨石之侧，望来时之山岭，山石环列，挺立如画。四下皆山，近处诸山，以西面的大小云蒙为最高。大云蒙巍峨、庄严，小云蒙挺拔、俏丽。北行，地势开阔、平坦。
    午后，近两点，下行，又上行，走在台阶上。回头时，见一石如鹰嘴。过此，抵达雨王庙之南门。所谓南门，其实并无门，只是通道而已。沿路而行，至观日台。此时观日，已经不是日出。太阳从云蒙之南那边照射过来，明丽而温暖。冬日的云蒙，万物蛰伏，敛藏以待。前行几步，有所谓李杜携游处，又有孔子登临处。多少先贤诗人，都曾来蒙山一游，感命运之迂曲，悲己怀之不骋。然山水，或多或少舒解了他们的内心的愤懑与不平。我今来此，步他们之足迹。李、杜之心，体之可也；羊公之泪，洒之何益？这是一个更加自知自觉的时代，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有更多的方式了悟人生，把握生活。今登蒙山，我情满山，而山在我心，山我激荡，自是人生幸事。岭上，多松树，北望栖凤山，巍峨耸立，未往。左转下山，往云蒙而去。云蒙山顶，有一石龟，抬头翘尾，宛然成趣。至云蒙山下，山岩成V状，矗然而起。天涯对我说：前面的人上去我再上，我上去你再上。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，掉下来。我观此崖，有三丈。向上攀登，手有可抓之处，脚有可踩之点，虽高不危。上来，又是斜面山崖，小心而上，终至云蒙之巅。最高处为一高过胸的长石，方寸仅可容脚，我立而稳，很快就下来了。由此望小云蒙，似乎更高，然错觉。前观小云蒙，一峰插天；此观小云蒙，却是向北倾斜，更显其险。我们向南下山。前面，巨石耸立，似不可下。有一道绕北，驴友探之，寻不知出路。只好向南。转过高耸的峰石，往前，巨石阻挡，必须绕过。一石在下，一石在上，两石之间，形成一石嘴，人称蛤蟆嘴。嘴之高，不容你背包匍匐，只能置包于前，推包爬行。蛤蟆嘴之南，就是万丈悬崖，因为恐惧，不敢贴边。爬行在一丈长的蛤蟆嘴，一心在爬，不知有它。
    刚过蛤蟆嘴，又遇到断崖。借助绳子，顺着缝隙而下。至一大石下，石侧有石，其石如刀，人称鬼刀石。只有鬼神能劈出这如刀之石。两石相距，约有一米。两石尽头，有大石挡住住去路。其石高近丈，斜立过来，断不可攀。要过去，只有一途——从鬼刀石上过去。黑马以手扶壁，脚踩鬼刀石，挪步而过。我上个月走瘦驴背，长了经验——骑着过。骑在上面，快不得，左侧，下临深壑，不容有失；又慢不得，这鬼刀石刺激着股臀，有些疼。好在鬼刀石一丈左右，不是太长。过此，一坡极陡，我不敢迈步，直到后面驴友递过绳子来。向下，又遇一断崖。断崖向里倾斜，看不到落脚处。我抓住绳子下落，黑马在下面提示着落脚点，落在木蹶子上。原来，驴友在石与石连接的缝隙中，砸进一些木头，犹如楔子。再落，又是如此，如是者三四，终得而下。站在云蒙山脚，仰观云蒙，真叠石之山也！山石攒聚，石石向上，立而不卧，有的像梭鱼，有的像海狮，有的像企鹅......山之西南，一石肖鱼，其上嘴尖，其下尾分，而头部微扬，似乎要离开云蒙，腾空而去。
    约4点，往左侧山谷下山。谷中，落叶满地，一片枯色。右转，过山口。下行，两边悬崖峭壁，而从那里崩落的石头，堆满山谷。有山就有谷，山与谷，是如此不同，却是同一个实相。往下，见青竹，又见流水。右侧绕行，过山口，闻水声，而不见瀑布，因为天色已黑了。沿路而行，至韩家村口，车接我们来了，时下午五点四十分。

乔梦

孙老师拜读了，谢谢分享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