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行真 于 2015-10-2 21:37 编辑
松仙岭、蓊子崖、鲁山顶、笛极、郝峪穿越记
2012年5月12日星期六,我们的车穿过松仙岭隧道,来到松仙岭脚下。 只见这里有一门,上书“松仙岭”。我们打门而入,一路向松仙岭进发。开始这一段,走的是平坦的水泥路。路边是当地农民的桃树园,此时桃花已谢,绿色满园。不久就进入山坡地带,树又为之一变,以板栗居多。这种巨大的树显得苍老而充满生机。有一段路尽管陡峭,石头是砂岩,摩擦力大,脚上正好用力,倒也好爬。在这里遇到一驴友,觉得生疏,一问,原来是从东营来的,与大山相识。之后便行走在槐树林中,此时,平原上的槐花都开败了,这里的槐花开得正好。正是山中一年里蜜蜂采花粉酿蜜的时节,人在林中走,只听得蜜蜂嗡嗡作响,看不到蜜蜂的影子。不知这地方为什么叫松仙岭,松树并不多,倒是槐树的世界。想必这里的松树在此修炼多年,成仙飞升而去了吧?今日云遮雾绕,太阳时隐时现,天气不冷不热。在这个天气里登山,按理说应该舒服之极,然而我和驴友们都汗流不止,衣衫湿透。 应该到了瓮子崖了吧?走着走着,终于见到成片的松树了。这里的松树却显得沧桑无比,有些已经死掉了;有些是上面还有绿色,下面则满是枯枝,仿佛来日不多。我不知道他们是病了呢,还是天年已到。看着这些历尽沧桑的松树,你不能不为之难过,为之叹惋。而一些藤蔓已经悄然爬上松树的枝桠,你又不能不为这些顽强而茁壮的生命而欣喜。生命的轮回在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。我对东营的驴友说:“你来这里爬山很远啊!”他说:“是啊,喜欢。爬山让人不想事。”一句朴实的话,道出了爬山的真相!我放慢了脚步。我知道,今天的路程不长,而现在,我越发感到,尽管爬山对我不是一件奢侈品,想爬就爬,起码一周一次可以做到;但我想,许多地方对我来说,只有一次!再来此时,不知何年何月!而且,我在变,山也在变。那时,我非现在之我,山非今日之山,现在的我只能爬今日的山!想到此,一种怜惜悲凉的心境油然而生……我们爬山,就是活在当下。当下是什么?当下正在爬山。我们爬山,赏山,体验爬山的艰难,也体验走过艰险带来的快乐。这快乐似乎寻常之极,对有些人来说又不容易。东营的朋友要驱车好几个小时才能感到这可登之山。有些人虽然住的离山不远,对山却无动于衷。能爬山,能爱上爬山,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!这一带真是太好了,除了被踩出的路外,满眼所见都带着原始的味道,草是野草,花是野花,树是野树。在一处险要的山石之间,大山指着生在其间的植物说,这是一种中药,忘了叫什么名字。在平坦的路上,又指着一种植物说,这是狼毒。这种叶子似花非花的植物原来是狼毒!这路松软好走,一位从潍坊来的陌生的驴友竟然脱掉了鞋子,忘情地走了起来,那种感受一定非常特别…… 走着走着一抬头,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。一想,今天我们要攀登鲁山极顶观云峰,这里就是观云台的南面了。走在这里的路上,看看两边的山岭,有几分熟悉又有些陌生。早春时节,我初游鲁山路过这里,依旧是那栅栏,依旧是那曾经走过的路;陌生的是季节已经变换,此时的鲁山再也不见荒凉的踪影,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色。踏上熟悉的路径,同行的驴友已经不是上次来鲁山的驴友了。山非人亦非。西望卧龙岭,只见卧龙岭少了几分龙气,多了些安然,仿佛他已经陶醉在这鲁山美丽的怀抱里,永远也不想离开了。站在观云台向东面眺望,山谷里雾气弥漫,正酝酿着、升腾着散布开来,远处的雾与云相融,云雾已然不分。鲁山东面的山都裹进云雾之中,只留下东北、东南的高峰依稀可见。这里叫观云台,再恰当不过。上次来的时候春光明媚,万里无云,我还疑惑,这里何以观云?今日算是见了。山若无雾,则太显露,少了些含蓄,也少了使人遐想的空间;雾若无山,初看朦胧一片,久处则单调厌倦。此时此刻,山雾相荡,激荡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变化之美,让人浮想联翩,美不胜收。至观云峰亦然。同行驴友或驻足观望,或静坐小憩,或徘徊流连。千江月在巨石之上,向东而立,凝眉沉思,想必触景生情,多有感怀。这里虽然人多,观其神态,旁若无人,他已经陶醉于这无言的大美之中了! 下至驼禅寺,几位驴友买了啤酒,要在这附近午餐。我们都没走够,征得大山同意,奔笛极而去。正义在前,一路急行。路倒不难走,宽阔而平坦。行不多时,见笛极遥遥在望矣。翻过一山坡,便到了我们上次经过的护林房处,在此午餐。酒足饭饱之后,直奔笛极。路上遇到正义回撤,说上不去。我说:“不对啊,重出江湖已经上去了,你这面走不通,走另一面。”我们从北面走,又绕到南面,始得登山。登上一山头,驴友说这里不是笛极最高峰,重出江湖也不在此,又下撤,前行,不久找到向上的路。这里极为陡峭,生长在路边的树帮了我们很大的忙。我们手抓住这些树,脚踩砂岩石,感觉真是过瘾!若非这些树,攀登笛极将变得极为艰难。千江月说:“这里连野兔也上不来。”我说:“野兔上不来,驴能上来了!”一笑。笛极是鲁中地区的第二高峰,海拔高度仅次于观云峰。攀登笛极与攀登鲁山观云峰给人的感受截然不同。观云峰已经过度人化了,打上了太多人为的痕迹。石级整齐,山北尤甚。对我们这些喜欢户外的驴友来说,登这样的山兴致提不起来。登笛极那才叫登山!笛极的石头也别具特色。这不是那种让你把玩的小巧玲珑的象形石,而以巨石为多。这巨大的石头让我感受到大山的厚重和分量,也感受到大山的粗犷和豪迈!来笛极算是来对了,不虚此行!这才叫登山!这才叫驴行!一股力量自心底涌出,化作震天的呼喊:“同志们好!同志们辛苦啦!”引的别的驴友也喊起来。喊声此起彼伏,驴友们无拘无束地挥洒着畅快的登临之情。在笛极顶,有驴友问:“这山为何叫笛极?”无人回答,我说:“因为在这高山之巅吹笛子最好最妙,所以叫笛极。”这虽是信口胡诌,但谁曰其不然?试想,无论是鲜花盛开、东风和煦的春天,还是月光如水、虫吟鸟鸣的秋夜,在这高山之上,用笛子奏一曲《高山流水》,或来一曲《春江花月夜》,岂不妙到极点? 下山的时候,还是多亏了这些树。江湖女侠发现了长在路边悬崖峭壁的杜鹃花,指给我看。在这高山之巅,杜鹃花还没有绽放,也不知道她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?我一直以为杜鹃只是南方的植物,没想到鲁中竟然也有她的身影,我喜出望外。走下笛极,后面传来说向左转。我们已经走出一段了,路又没走错,对讲机传来到护林房集合的声音。我来到护林房一看,只有七八个人回来,正义等人已经奔志公坪去了。我们商量了一下,也去,就出发了。不想走错了路,走着走着下山了。有一段没路可走,脚下是枯枝黄叶,厚厚的,头顶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天空。这里原始得很,不见人的痕迹。下到谷底,向前走,发现这山谷就是郝峪——我们原定穿越的山谷。这时天阴得更深了,我对驴友说:“也许我们走郝峪是对的,老天可能下雨,要我们早点回去。”顺郝峪而出,至上郝峪村,天已飘落起零星的雨点。正义等驴已经在这里了。直觉告诉我,他们也没到志公坪。原来,他们一看天不好,也下撤了。这真是:鲁山观云雾,笛极至顶点。无意走郝峪,偏从郝峪穿。有心会志公,天雨不得见。今日且回程,他日再登攀。 这时是下午三点,乘车而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