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行真 于 2015-10-2 18:44 编辑
柳泉强线因为天气炎热,沉寂了近两个月后,开始了新的征程。2013年9月7日,我们乘车来到章丘市的东八井村南,开始了今日的穿越九鼎山之旅。 右转上山,沿着村民走出的小路往上爬,岔路很多,不知那条是捷径。渐失路径,爬吧,这里的山坡仿佛绝望坡,既陡且长,我很快就汗如雨下。进入柏树林,无路可行,硬着头皮往上攀登。翻过山头,我气已馁。前面一山当道,从左面切了过去。三个山头之后,下山陡峭难行,步步小心,唯恐失足。正是登山好时节,莱芜、济南各来了一车驴。有个小姑娘走得飞快,总是在我前面晃悠。我问她多大,回答说十岁,后生可畏也。今年春天,来过一次九鼎山。那时春雪过后,大雾弥漫,没怎么看清九鼎山长什么样。这是我走过的九鼎山吗?没有一点印象。我边疑边走。前有一峰,有些高危,我避之而去。过后回头,只见山如宝塔,敦厚稳重。又上得一山,驴友告知东去,我已经跟其它户外的的驴友,向南走了几十米,返回来转而东行,路有些熟悉了。 这一带是草的世界。这里石多土浅,存不住雨水,树是不到这山顶上来的。野草便在这里肆虐开来,在雨季尽情生长,如今,疯长的野草由盛转衰,青草开始泛黄。蝴蝶在草丛中自在地飞来飞去,各种昆虫在鸣叫,此起彼伏。这就是九鼎山的自然,是自然的九鼎山。今日气温在三十度以上,走在阳光下,虽说是秋季了,还是感到炎热。行至九鼎山下。九鼎山,就像一匹不可驯服的野马,凛然不可侵犯。我绕行而过,爬上断崖,又登一山头。回头时见后队驴友爬上九鼎山之一小顶,向东却下不来,只好折回绕行。此山取名九鼎,大概就是因为看上去像是一口倒扣的多足之鼎吧。鼎,就是那种有脚的锅。在古代,普通得很;但“鼎”又是国家重器,是政权的象征。九鼎山,一如她的名字,既普通,又高贵。每一座山都是一种存在,每一种存在都值得我们尊重。九鼎山,就如周敦颐笔下的莲花,“可远观不可亵玩焉”,她,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征服的。这座海拔八百多米的高山,自有自己的个性。 攀登九鼎山,以秋天为好。九鼎山的春天往往来得晚,转瞬即过;夏季的九鼎山,无遮无拦,热不可耐;冬天风大,寒气袭人。秋天的九鼎山,多了些柔情,多了些成熟的气息,她打扮了一个春天,忍受了一个夏天的寂寞与考验,仿佛就是在等我。设若我不来,游客不至,她为谁打扮为谁美呢?这场美丽的盛宴或许化为尘土,从头再来了。我来或不来,九鼎山还是九鼎山;而我相信,我来过的九鼎山,将不同于没来过的九鼎山。九鼎山不会因为我变得更美,但是,九鼎山已经打上了我的印记,而我的生命,也烙上了九鼎山的影子。九鼎山以她的美丽、安静、无为塑造着、充实着我的精神的世界,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。时近中午,阳光明媚,我走在齐腰深的草丛中,品味着九鼎山的秋韵。 走在后面的青山他们不想走了,从一道山岭下去了。我和牙医从东面的山岭下撤。这里的路时有时无,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前不见驴踪,后不见驴影。石匣村就在眼前。看上去似乎不远,走走还是那么近。牙医腿疼,我也放慢了脚步。看到了红红的高粱,在微风中轻晃,非常美丽。 不久,至石匣村。驴友们已经在一座桥上开饭了。 午后,我们启程往东走。走了一段水泥路,又穿过庄稼地,踏上土路。很快,在一座山前,我们看到一片碑林,面积不大,约有百八十平米。这里是历代修行者最后的安息之地。他们度过了一个个清修的日子,最后归于这清静之地。我不知道有几人能往生净土,我确知的是,他们的皮囊已经长留于此。抬头仰望,一座小寺庙就躺在凹形的山中,绿树掩映,宁静而神秘。循阶而上,来到寺前。寺门开在房屋正中,门上一匾,上书“兴隆寺”。看看周围,见不到一个香客。有一个驴友虔诚而拜。进得门来,左右各两个金刚护法塑像,面目狰狞,吓唬凡夫俗子而已。此房北墙还有一门,通着里院。我来到院里。这是一个精致的院落,四周皆房,都不大,各有三两间,围成方形。中为空地,地上一松参天,沧桑瘦削,不知其龄。树下花草,素雅清静。向左一转,走出寺庙,遇到一位老妇,身体健朗。自言家在附近,儿时常来此走走,今受聘负责寺庙清洁卫生。这里有和尚师傅吗?她说有,不出来,在静修。人们管这里叫西寺,东面的山中还有一个,人们称之为东寺。那里供奉玉皇大帝,太上老君。我一听,就晓得了,那是道观。中国草根的精神世界是芜杂的,不管你释家、道家,一概信奉,祈求福祐而已。道观寺庙出现在如此偏僻之地,由此可见,人们对精神生活的渴望,以及超越现实的追求,如同这九鼎山的野草,柔韧顽强,生生不息。 我们向西上山。山上柏树森森,连翘丛生,黄栌点点。由于拔高,步伐不快。这一个多月不痛快地走路了,体力有些吃不消。走出树林,赶上北冰洋,边说边行。走上大路,一路西去。路边时有桃树,桃子已经不见了。行约四五里,右转上山了。走着走着,远远望见了驴友,下山而又爬山。原来,这里被公路分开了,只有如此。我也赶紧跟进。路陡坡险,哪里有路?唉,这哪里是一群驴子?牵个驴子都上不来!这分明是一群猿猴啊!上来之后,又走了一段无路之路,方才走上驴道。 向前走,山路有些熟悉了。从一道山岭下山而去,我已经掉在了最后。行至春天九鼎山之行时大家开心照相的桃树,一看,当初桃花盛开,如今却不见一个桃子,有些失望。过去之后,在回头瞧瞧这棵记忆中的桃树,竟然发现还有三颗桃子!摘之入口,其质翠而软,其味甘而甜,仿佛出自另一个世界。不敢停留,一路疾走。春天走时,路径明显,秋日草生木长,湮没了驴道。北转之后更甚,一大片藤萝把道路遮了个严严实实,不能同行。大山手舞砍刀,硬是开出一条路来。我在最后,享受其利。饶是如此,我已经走得精疲力尽,不堪再行了。 下午5点半,抵达东八井村南的出发之地,走完了今天的旅程,走了大约二十一、二公里吧。 |